德国六成民众对乌克兰难民态度急转直下，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复杂情绪？

60%？这是一道带着冷意的数字，犹如秋天的风掠过空旷的柏林街头。

统计数据显示，超过六成的德国民众对境内乌克兰难民的态度正在急转直下。更令人不安的是，大多数人认为，兵役年龄的乌克兰男性应该返回祖国作战，而不是待在他们的避风港寻求庇护。说得好听点，叫做“责任感”和“公平”。说得不好听点，无非是烦了、不耐烦了。

数据总归是冷的，背后却藏着无数热炽的情绪。德国手中操弄的转盘尖端忽然指向了那些奔逃而来的乌克兰难民。人们的议题从战争初期的同情和接纳，变成了“谁来种田、谁来当兵”的拷问。社会主流情绪从宽容变成了排斥，然后开始计算一笔关乎成本的冷冰冰生意账。

看似无情，似乎又难以反驳。

光是德国，就接收了史无前例的几百万乌克兰难民。上百万张嘴巴要吃饭，几十万双手待安排就业。悲悯之心是自发的，可惜，钱包不是。当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，粮食、住房、医疗资源被摊薄，巨大的负担逐步渗透进民众的日常生活。短暂的怜悯尚在，接踵而来的生存焦虑却已淹没了原有的善意。高通胀、经济放缓、政府财政捉襟见肘——德国这台所谓的“欧洲经济引擎”，运转越来越吃力。关键时刻，换来了66%的反对声：“我们不再愿意让每一个乌克兰难民沾染我们的钞票。”

于是，人道主义变成了负累，危机导致的逃亡变成了道德审判。兵役的呼声再次被高高摁下了大国政治的标尺。他们要求那些20多岁、30岁上下的乌克兰男性，穿上作战靴，披上迷彩服，上前线拼杀。他们还在露天咖啡馆谈论战场、国家和牺牲，却没一个人提，鲜活的肉体如何成为炮灰。德国本已坚定的支持，如今也要用食指指向他们：给家国一个交代，回去吧。

至于回去，那真是说得轻巧了。

是的，联合国的数据对比让人目瞪口呆——570万海外流亡的乌克兰人，回乡意愿直线滑落。战争爆发后的难民潮正在减缓，原因复杂得很。有人舍不得新找到的工作，有人直言不讳“乌克兰不是我该死的地方”。可就算是这样，他们当真能心里平静说走就走？曾经放下的一砖一瓦、一片家园，在轰鸣中成了灰烬。真空的生活寸步难行，回归又像一场虚无的豪赌。他们逃，是因为有错吗？他们不回，又真的毫无天理可言？

而那些隔在国界线另一侧的声音呢？波兰不也已经疲惫得无力争辩了吗？“我们已经到了极限。”波兰总统府的语调揭示了更为普遍的恐慌。这里尚未恢复的经济，拥挤的街道、失控的成本，仿佛一口满溢的瓶子，一碰就溢得透彻。就算再有同理心，能不能再多撑一会儿，谁也说不准。

从物质到伦理，每一环都被逼到了天平的两端。继续安置难民是一场磨合的战争——经济陷入胶着，文化上的水土不服还在火上浇油。但退一步又意味着什么？难民安置已不再是写在宣言里的两行口号，而是血肉模糊的人生，崩溃家庭接下来的每一步。口说家国大义容易，真有人愿意亲身去补一块缺失的盾牌吗？

或许大家都清楚，难民问题，从来就不是国界线这头的人的问题。这到底是一场政治的操弄，还是战争的遗影？欧洲不懂，或是不想懂：玩着宏大叙事的同时，还假装自己没有手染泥泞，讲起人道来义愤填膺，却对“人”三个字选择性遗忘。

数字不会辩白。纸面上的推拉，也难解释人心那么近又那么遥远。

最终，庇护所终非永久，战争若是落幕，聚散背后的现实仍旧是无解的。

至于难民，他们要回家。可去哪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