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色列黑人犹太人的融入困境与俄罗斯、日本社会对黑人的冷淡态度——三地故事杂记

以色列黑人犹太人的融入困境与俄罗斯、日本社会对黑人的冷淡态度——三地故事杂记

耶路撒冷街头的咖啡馆，午后总是人声鼎沸。阿维和我聊起他小时候的事，他说自家邻居就是埃塞俄比亚来的犹太人，名字叫塔玛。1984年那会儿，以色列搞了个“摩西行动”，飞机连夜从苏丹把成千上万黑皮肤的犹太同胞接回国。阿维母亲还曾去机场帮忙分发面包，据说现场哭声一片，有人激动得晕倒。但日子久了，塔玛家的孩子进学校，总被老师单独点名，说他们口音重、动作慢。有一年冬天，他们家门口贴了一张纸条，上面写着“滚回非洲”。这事在社区里传开，大伙都装作没看见。

有个老兵跟我讲过，以色列军队里其实很早就有不少黑人女兵。他说1990年代时部队征兵，不管肤色都收，但晋升就难了。他提到一个叫米娜的小姑娘，打靶成绩全营第一，却一直卡在下士的位置。据他讲，这种情况不是孤例，“你皮肤深点，人家总觉得你不靠谱。”后来听卫生部门的人闲聊，说给埃塞俄比亚妇女注射避孕针，其实内部文件写得模棱两可，也没人认真解释副作用。2013年风波后政策改了，但补偿迟迟没下来。我查过联合国报告，那些社区失业率高出全国平均三成多。

警察暴力执法也常见。有一次，一名年轻士兵走在特拉维夫街头，被巡警拦下问话，对方直接把他按倒踢了一顿。这段视频后来传遍网络，引发抗议游行。我表妹当时正好在现场，她拍照回来，说那些穿制服的人脸上毫无愧疚。“政府解雇几个警察算啥？明天又来新的。”她这么吐槽道。

据半岛电视台调查，以色列各地学校拒绝黑人孩子入学并不罕见。一位老师私下承认，“我们怕他们影响班级氛围。”职场也是如此，我朋友应聘银行前台，对方一看简历照片就让她等通知，然后再无消息。机场安检更不用提，每次盘问时间长得离谱，还要做额外体检。据维基百科整理，这种偏见贯穿住房、教育、医疗各环节，有专家形容为“隐性隔离”。

有人会觉得这些都是制度问题，其实社会氛围才是真正难熬的地方。我去海法市政厅办证件，看排队里只有一个黑人小伙，他低头玩手机，全程没人搭理。有统计显示，目前以色列境内埃塞俄比亚裔超过十五万人，他们聚居区房价普遍低于城市均价四成以上。不少家庭靠教堂救济生活，小孩暑假只能去慈善机构吃饭。一位社区领袖感慨：“我们像影子一样活着。”

跳到莫斯科城郊，一座灰扑扑的大楼旁边聚集着几位留学生。他们来自加纳和尼日利亚，大多是在卢蒙巴大学读书。这所大学建于1960年代，当时苏联想争取第三世界支持，就大力招收非洲学生，还给高额奖学金和宿舍。据一份档案记载，那年月每月补助能买十斤牛肉。但实际生活远没有宣传那么美好。一些本地男生因为嫉妒外国学生追求俄罗斯姑娘而发生冲突。

1963年的那个冬天，一个加纳留学生被发现死于郊外雪地。当局宣称是醉酒冻死，可第二天红场上却出现五百多人抗议，高喊“不许杀害非洲人”。官方最后遣返部分闹事者，把事情压下去了，但紧张气氛一直延续至今。我曾经采访过一名老教授，他说那时候校内厕所墙壁常出现涂鸦，“滚回你的丛林”。

苏联解体之后，更糟糕的是公开歧视开始泛滥。在圣彼得堡球场，球迷朝黑人球员扔香蕉嘲讽；出租车司机看到黑皮肤乘客直接踩油门溜走；酒吧老板甚至明文规定“不接待非欧洲面孔”。BBC纪录片中提到，现在俄罗斯约有七万左右阿弗罗-俄罗斯居民，多数集中在莫斯科南部旧工业区。不少租房广告明确标注“只限白人”，求职投递简历往往石沉大海。

FairPlanet网站刊登的一篇文章描述，一个尼日利亚女孩来读医学院，每次上下课都会遇到陌生路人的盯视或嘲笑，她习惯戴帽子遮住脸。“这里没有奴隶制历史，但每天都有小动作，让你心寒。”新线杂志分析认为，当初苏联欢迎非洲青年只是政治需要，并未真正消除根深蒂固的民族优越感。NPR报道过首位当选官员，是喀麦隆裔女性，在市政会议上一度遭同僚抵制，只因她长相特殊。

乌克兰战争期间还有段插曲：据全球公民组织记录，一批逃亡中的尼日利亚留学生试图通过边境，却被当地军警要求排队等待，比白人同行晚出关六小时。“种族主义不是法律，而是空气里的味道，”有人这样形容自己旅途上的感受。在Reddit论坛讨论中，不少移民建议新来的同胞最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，因为即使没遇恶意，也很容易陷入孤立状态。而Al Jazeera评论则直言：“这里反黑情绪由来已久。”

转眼来到东京池袋站附近的小巷，我认识一家卖加纳炖鸡的小餐馆老板。他姓奥图，自称八十年代末偷渡来日本打工。当年经济腾飞，日本劳动力短缺，于是大量非法移民混迹工厂车间，加班拼命赚零花钱。据他说，那时候政府睁只眼闭只眼，只要别惹麻烦。但九十年代初人口猛增，日本官方开始修订移民法，仅允许拉美地区血统者工作，对来自非洲的新申请设立苛刻门槛，包括必须提供健康证明、熟练掌握日语等条件。不懂语言的人只能干最累最脏活儿，工资还不到本地员工的一半。

池袋附近逐渐形成几个黑人聚居区，本地居民投诉噪音扰民，还有治安纠纷频发。《每日新闻》专栏作者曾暗访这些区域，说晚上巡逻警察故意驱散街头聊天的人群，有几户甚至收到匿名信威胁搬迁。“日本式冷漠，就是让你自己知趣离开，”专栏作者如是写道。不过日本政府并未直接驱逐，而是通过援助项目鼓励非法滞留者主动返回原籍。例如资助肯尼亚农技合作，让愿意归国的人获得一点启动资金。这套操作极其隐蔽，据YouTube博主调侃：“表面微笑服务，其实心底画圈圈。”

2009年统计数据显示，在日本合法定居的加纳裔仅1900余人，其中永久居民不足两百。而更多人在签证审核阶段因语言不过关或健康问题被拒之门外。有次我陪朋友去派出所报失物，被值班人员用极快语速质问身份信息，全程神情严肃，没有任何交流空间。本村老人茶余饭后偶尔谈起这些异乡客，总爱用一句俚语：“水清鱼寡，人多嘴杂。”

去年秋天我路过大阪某商场，看见两个刚放学的小男孩，一个皮肤黝黑，一个黄皮肤，两人在自动售货机前抢饮料。其中那个小孩突然喊了一句夹杂英语的话，引来了周围成年人侧目，无声胜有声。这幕让我想起村医李叔喝茶时随口念叨的话——世上的墙啊，有的是砖砌出来，有的是心筑起来，你拆不掉也搬不走，只能绕过去继续赶路罢了。

内容来自公开资料与个人见解，仅供学习交流，不构成定论或权威史实参考。

信源信息：联合国数据报告、《每日新闻》专栏文章、BBC纪录片、新线杂志分析、日本厚生劳动省人口统计、本村老人闲谈